仔细想想,容临月也实在不知道写什么,写得太多,容易引人注目,毕竟这河水穿过整个上京城,谁捡了你的花灯给看了去,也无人知晓。
若是无心人捡到也还好,若是被人有心夸大其词,那就容易惹是生非。
所以,花灯上绝不能出现“将军府”的字样。
思虑半刻,容临月也不敢耽搁太久,毕竟这慕玄机手指上还流着血呢,所以,容临月干脆就写了“心想事成”四个字。
简单快捷,又囊括了所有。
写罢后,容临月又掏出自己的手帕,扔给慕玄机,“我可没有三皇子那般怜香惜玉之心,三皇子自己处理伤口便好。”
“好。”慕玄机欣然接过容临月扔过来的手帕,也没有埋怨容临月的“冷血无情”。
慕玄机清理好伤口以后,发现自己咬的有一丝过头了,清理干净后,还是能够看到只见那一溜口子。
容临月见状,不由得叹了叹气,用手帕帮慕玄机把那伤口给包了起来。
看着慕玄机那肿大的手指,容临月不禁有些忍俊不禁,却还是一副正义凛然的样子。“包得这般丑也怪不得我了,以后别对自己那么狠心。”
慕玄机晃了晃头,“放花灯吧,待会过去诗词比赛要迟了。”
容临月闻言,叹了叹气,将慕玄机的睡莲花灯递到慕玄机手里,“走吧,我们去那边河边放。”
虽然说容临月和慕玄机待的这也是河边,可是放花灯一般都在街道头或者中间的地方放花灯,所以,容临月觉得她和慕玄机还是不要特立独行的好。
两个人拿着各自的睡莲花灯走到熙熙攘攘的街道繁华地段,走向阶梯下的河边。
并不是很宽的河道如今放满了花灯,倒也是别有一番美景的感觉。
容临月走到河边,蹲了下来,将手中的睡莲花灯缓缓放入河道,动作轻缓,使睡莲花灯底座能够轻轻缓缓地与河水接触,顺着河流波动,缓缓流进河道,挤进那些早就飘到河道中央的花灯群中。
从没放过花灯的慕玄机也依葫芦画瓢地学着容临月的模样,将手里的睡莲花灯缓缓放进河道,奈何慕玄机到底是个男子,这么一放,竟是差点把花灯给直接斜着塞进河水里。
“”
容临月不禁额冒三根黑线地看着慕玄机,为什么这种连放花灯的智商都没有的人可以把生意经营得那么好。
容临月靠着慕玄机的身子,手搭在慕玄机的手上,握着慕玄机的五指,缓缓将手里的睡莲花灯重新放到河道中央,让花灯底座缓缓接触水面并平稳地晃动于河中。
慕玄机侧过头,脸正对着容临月,双眸眸色淡淡地注视着容临月,见她一双猫眼一般的眸子专注于手中的睡莲花灯,侧颜静好,心中竟是隐隐有了别样的情绪。
放好了睡莲花灯,容临月收回手,见慕玄机还愣着个手垂在河中,不由得看向慕玄机,这才发现慕玄机一直看着自己,不由又看向河面,没发现自己脸上有脏东西,便伸手在慕玄机眼前晃了晃。
“三皇子?三皇子?”
看到自己眼中的静好容颜变成了五根手指,慕玄机这才回过神来,“嗯?”
“去诗词比赛地点了。”容临月拍了拍手掌,拂掉手上的水,站了起来。
慕玄机也跟着容临月站了起来,看了看头顶的月亮,不免有些心惊,“快开始了,来不及了。”
容临月本还在整理自己腰间装有布偶的那个袋子听慕玄机这么一说,不由得慌了神,“快跑!”
说着,容临月便拔腿就跑。
慕玄机哭笑不得地扯住容临月,把跑了两步远的容临月给扯了回来。
“跑什么,又不是做贼偷了东西。”慕玄机好笑地看着容临月。
容临月却是神色紧张地掰扯开慕玄机的手,急声道,“你不是说快开始了吗,不跑岂不是来不及了。”
容临月说完,还瞪了一眼慕玄机。
慕玄机无奈地叹了叹气,提起容临月的腰便是脚尖轻点,一跃而起,跳上河边的大柳树,又一路踏着河边成排的柳树而去,快如疾风,不知比容临月跑得快了多少。
容临月不禁伸手掐了一把慕玄机的腰,“三皇子不是不舍得自己出力的吗。”
“嘶——”慕玄机吃疼地闷哼一声,脸上却仍旧是如沐春风般的笑意,“不白拿人东西,那睡莲花灯便算作是这次我带你飞的酬劳罢。”
“真是个商人。”容临月不禁翻了个白眼。
有了慕玄机的轻功相助,两个人不过是眨眼间便来到了诗词比赛的场地。
诗词比赛是每年赏花会的必备环节,举办地点也是历年都在的上京城西河口。
湾流的河水淌过那座百年石桥,石桥右边搭着一个两米高的木台,木台上铺着红毯,木台后面还立着一大块红色背景布绸,作为诗词比赛的奖赏的一万两黄金便装在大木箱里,放于高台之上。
容临月和慕玄机来到诗词比赛的木台前,看着人潮拥挤的人群,台下站满了围观的百姓。
慕玄机看了看前方攒动的人头,侧眸对着容临月道,“月姑娘,要去木台最右边处登记一个姓名方可。”
闻言,容临月不禁后退了两步,“可是我我不方便”
容临月一直跟着慕容将军出入沙场,回来上京城也是整日待在将军府里憨憨大睡,从未参加过什么赏花会和诗词比赛,所以不清楚还要登记这一说。
“没关系,”听容临月这么一说,慕玄机便明白过来,相府三小姐的身份还是不能出来招人眼球,“我去帮你填上三皇子府一位婢女的名字便可。”
“多谢三皇子。”
说罢,慕玄机便让容临月在此等他回来,他过去帮容临月登记。
容临月本就懒得动,有慕玄机这么个肯跑腿的,自然是乐在其中。
看着慕玄机朝那边走去,容临月便转过身子想看看木台之上,谁料竟在木台旁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