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内侍领了姜王的命出去不久后,却见一对男女缓步走了进来,女子穿着一件粉色的做工精细的襦裙,万千青丝只用一根碧绿通透的发簪绾起,眉眼若江南烟雨,面容虽然只能称得上一句清秀,不过周身萦绕着一股书香的气息,一看就是出生高门,万卷的大家小姐,而男子呢?身上穿着的却是一件灰褐色的麻衣,腰间挂着一个破布口袋,脚上踏着的是一双芒鞋,而身上飘散着的是浓浓的草药的味道,这般打扮像极了那走乡串野的野郎中,可是他那精致俊逸的面容却不像是一个乡野村夫该有。
一个是大家小姐而另一个却是山野村夫,而他们相携着走来,却不会使人觉得怪异,反倒是让人感觉有些神秘。
“拜见姜王。”女子柔和的声音和男子冷冽的声音相继响起,声音中没有常人见到君主的惶恐与忐忑,脸上更是一片平静无波。
姜王看见两人虽这般叫着,却没有该有的恭敬与礼节,眸中不由得闪过一丝不悦,不过两人方才从把守森严的姜王宫中将芳菲和静好救了出来,想必也着几分本事,如此想着,姜王倒是没有当场发作,而是淡淡地看了二人一眼道:“亏得二位能人,王后与公主才得以从奸人手中逃脱,与本王相见,要什么赏赐二位尽管开口,本王一定满足。”
姜王的话方才落下,却听得男子冷哼了一声,道:“姜王真是好生大气。”
一旁的芳菲见姜王的脸色突然变得不太好看,连忙斟了一杯茶端到姜王面前,柔声说道:“王上且莫见怪,莫先生脾气怪异,不过本事却是极大的。”
“哦?有何本事说来与本王听听。”姜王端过芳菲手中的茶,轻抿了一口漫不经心地问道。
“莫先生擅长毒物与医术,毒物无色无味,无人能躲,其药,起死回生,白骨生肉,有着长生不老之用。”芳菲眸光微闪,一脸笑意地说道。
“哦,此话当真?”姜王听着芳菲这般说道,顿时来了精神,贫穷的人追求富贵滔天,落魄的人追逐权力至上,而当你已经尽享富贵权势,那么你最想要的便是拥有无尽的生命,显然随着年岁的流逝,年华渐老,姜王也曾无数次想象自己能够拥有无尽的生命。
“王后严重了,草民不过是一介乡野村夫,只识得几株草药罢了,哪里会什么长生之术。”男子眉眼冷清地说道,姜王的眸中不由得闪过一丝黯然。
却听得一旁一直未曾开口的粉衣女子,嗤笑一声道:“莫问,我们既然已经决定顺应天命,投于姜王帐下,你又何须隐瞒。”
姜王闻言,眸光一亮,有些踟蹰,道:“这位是?”
芳菲张了张嘴,还未说话,却见粉衣女子淡淡一笑,道:“小女子秦楚,擅长占卜之术。”
“占卜之术?”姜王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兴味,“秦姑娘既然自称占卜之术,不妨替本王占上一卦。”
秦楚闻言轻笑一声,眸中浮着笑意,道:“占卜乃是问天,之前须得斋戒数日,选一良辰吉日,沐浴更衣,焚香洗手,诚心方能占卜。”
姜王听着秦楚这般说道,脸上不由得闪过一丝不虞,在他看来秦楚这番说辞,不过是不愿为他占卜的借口罢了。
秦楚见此,眸中闪过一丝讽刺,而面上却是一脸笑意地说道:“现在虽然无法为姜王占上一卦,不过小女子却是知晓姜王此刻在烦忧着什么?”
“哦?”姜王漫不经心地看了秦楚一样,心中却是不相信一个小女子会懂什么国家大事。
秦楚自是看出了姜王眸中的不屑,不过却也不放在心中,“济桓来势汹汹,那北边恐怕是守不住了吧?而这北边守不住了,那么这南边的乡绅财阀恐怕也不会再支持你了吧?”
“你休要胡言!”姜王闻言,心下一惊,却见他拍桌而起,脸上满是恼怒。
“是不是胡言,不过半月,便可知晓,不过倒时候,姜王你恐怕也是功败垂成了!”秦楚这般说道,嘴角微微翘起。
姜王闻言,深深地看了秦楚许久,心中的怒气也渐渐地散去。
而就在这时,却听得一个冰冷的有些不耐的声音响起,“秦楚,既然人家不愿听,你又何苦多费口舌,走吧!”
秦楚眸光微闪,点了点头,道:“如此,我们便告辞了。”
“秦姑娘,莫先生。”芳菲见此,脸上带上了几分焦急,“王上这……”
“两位烦请留步!”姜王这般说道,秦楚与莫问二人自然也是停下了脚步。
“不知姜王还有何吩咐?”莫问抬着一双眸子冷冷地看着姜王,语气不算太好。
姜王自知是自己之前的态度开罪了他们,也心中却也认定他们是有能耐的人,因而却见他站起身来,拱了拱手,道:“方才是本王怠慢了,还请两位见谅。”
“如今国将乱矣,还请两位教我。”
秦楚和莫问闻言,对视一眼,却见秦楚沉吟了片刻道:“如今形势危急,济桓手握重兵,更有百姓的支持,而姜王你手中除了最近收敛的财物外,便没有什么可以依赖的了。”
姜王闻言,虽然有些不虞,但却深知秦楚说的是实话,不知从何时开始,济桓的势力竟然便得这般大了起来。
“不过姜王你也未曾没有出路!”秦楚这般说道,面上带着些许犹疑。
“秦姑娘不妨直言!”姜王眸中满是希冀。
“与儒联姻,借兵护国!”秦楚这般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