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借着军中高涨的士气,商国军队终于获得胜利。
又是一日,战事已经结束,战士们大获全胜。
苦战难熬,激烈连天。战士们经历血的洗礼,而后才得以凯旋归来。鹿采薇觉得,理应做些奖励赏赐给他们。生死是大事,她经历的太多,看过的太多,所以对经历浴血沙场的生死之人,尤为觉得可亲可敬,尤为击中内心的灵魂。所以她对奋战沙场的士兵们,格外敬佩。
这天一早,南风弗面,细花绕床,鹿采薇晨起梳洗后,唤来丫鬟穿衣洗漱。她坐在镜前,看着红妆华服的自己,镜中的人儿如此美艳,如此动人,如此楚楚可怜。她摸着自己滑嫩的脸庞,想起曾经的种种,一阵泪光涌现,心痛不言而喻。
不知为何,或许是因近日时常能见到生死,于是如此漫长,如此悲伤,倒引得自己常常忍不住想起前世,泛起了忧愁。
鹿采薇明白,这一次,她要好好把握自己的人生。谁都不能替她选择,谁都不能为她决定人生。
既然是求皇上赏赐士兵,那么就不能空手前去。鹿采薇吩咐侍女采集花瓣露水,收集在小瓶里装好,摘下刚绽放的野花,用盐水简单浸泡之后做成了香甜可口的鲜花饼。
她看着金灿灿的鲜花饼,伸出素手,轻轻捏起一小块,先是嗅了嗅清香馥郁,再轻轻放入朱唇中。细细咀嚼,小心品尝,甘甜而不油腻,清香而不厚重。
鹿采薇心想皇上肯定喜欢,于是命人装好,便起身去找皇上。
皇上处理了一晚军务,小太监在身旁道“皇上您昨儿又一晚没睡,如此操劳下去可不是办法。奴才瞧着您这几天没日没夜,没黑没白地在这处理军务,您不心疼自己儿,我都心疼您呢。瞧您这等会还要继续看军队操练。”
“无妨,朕乃一国之君,天下黎民百姓,众多苍生多事。万事都要我来处理。叫我如何不劳心,如何不劳累?”凌轩不以为意。
小太监想要劝说几句,可又想到凌轩认真做事时最不喜有人在一旁烦他,便又罢休。
鹿采薇拿了食盒来给皇帝送吃的,听闻皇帝去看军队操练,于是在营帐内等待。
不多时皇上就已回来。皇上一脸疲倦,见到鹿采薇,微微抬了一下眼眸,“这大清早的,你来做什么,怎么不好好歇着?”
鹿采薇提着食盒,放在一旁的梨花小桌上。看着皇上困倦的样子,露出担忧之色。皇上走到软榻边,坐了上去,闭紧双眼,捏着自己的额心。
鹿采薇缓缓踱步,走到皇上面前,双手放在皇上额头两边,轻轻按摩,“轩,近日您辛苦了,我又怎么会不心疼?可不要过度劳累了。为了您安神,我可是一大早就命人去采集新鲜花瓣露珠,给您坐了鲜花饼,您尝尝,可还合您的口味?”说着,她走向梨花小桌,准备拿给皇上,皇上却一把抓住她的素手,拉入怀中。
凌轩有些乏累的眼睛看着她,似乎在为此惊异,“这是薇儿亲手做的?”
鹿采薇轻轻一笑,“臣妾知道皇上近日操劳,便亲手做了鲜花饼,皇上瞧着几时口里想吃了再吃吧。臣妾今日与皇上还有一事商量。不知皇上您,可否愿意听听。”
凌轩一笑,“就知道皇后你无事不登三宝殿。”
鹿采薇轻轻福身,“臣妾不敢。”皇上看她一眼,没有多言,说到,“既然有话,便起来说吧。坐。”
“谢皇上。皇上,臣妾虽久居后宫,但也知晓战事大获全胜。臣妾以为,浴血沙场,奋勇杀敌,我军骁勇善战,理应重重赏赐,鼓舞军心,扬我国威。不知皇上,意下如何。”皇上却扶着额头,没有说话。鹿采薇继续说,“皇上想想,那些人离开家,为了国家,为了和平,在战场上早已忘却生与死。不如提拔英勇干将。”
“朕以为,可行。此事朕自会操办。等理出相关人员名单,朕便对他们一一进行封赏提拔。你,有心了。这鲜花饼,先放着吧,朕等会吃。”
“皇上,皇上!”
“皇弟,你来的如此苍茫鲁莽,像什么样,你不是莽撞之人,你说吧,所谓何事。”
“皇上赎罪臣前来救驾来迟,还请您莫要责怪。”
“救驾?何人何事谋害我啊?”皇上一佛龙袖子,看了鹿采薇和鲜花饼一眼。不动声色。鹿采薇一抖,也不多言,自己拿着鲜花饼吃了起来。皇上见她主动吃了饼,也不再多言什么。
“皇上,臣,还有一事,疟疾近日在营中爆发。不少战士都染上了这病。这病顽固可怖得很。得上之后,全身发紫,口吐白沫,时间短会吃不下饭,但日子一长。身材日渐消瘦的可怕。直到皮包骨头,活活被饿死啊。只要进食,就会吐出。目前军营里因此而死去的士兵已经有几十人。纵然我军军力强盛,可也经不住如此大病折磨啊!皇上,还请您开恩,救救那些士兵。臣弟已经无能为力了。”
“此事再议,你先退下。”凌墨退下之后,鹿采薇前去皇上身边。
“皇上不如派臣妾去看看,臣妾平素常读古书,还精通一些古老医术,不知可否尽一份力。”
“你一个妇人,又是朕的皇后,身为一国之母,怎能前去前线,怎能为那些士兵治病。不可,不可。你且退下。”
“臣妾只是前去看一下那病根源,还请皇上允许。”
“也罢也罢,你既然如此坚持。就去查查古书,看看原因为何。凭你冰雪聪明,相信能查出一二。且去吧。”
鹿采薇前去查看,途中却突然从角落里窜来一只黑猫,鹿采薇吓了一跳。黑猫现身,无论青天白日还是黑夜暗月,都不是好兆头。但事在人为,不知哪位可又是要阻拦她。她环顾四周。却不见有人,没有踪迹。
“无妨,我们继续去。”鹿采薇眯紧双眼,继续前行。走着走着,忽然,一只在纸飞机迎着鹿采薇面上飞来,鹿采薇拿下飞机,打开,上面写着一个停字。鹿采薇一看此事绝非偶然,定是有人阻拦,却不知是谁。
“皇后娘娘,您要去哪里啊。”凌墨拿着诗文古卷,向鹿采薇走来。鹿采薇知道,她并不想她去查找此事。原因内情,自然明白于心。
“我是要回营帐了,有事吗?”
“是啊,仁亲王你要去坐坐吗?嗯?”
“不必了,皇后娘娘,我恰巧路过而已。”他见鹿采薇不再插手此事,便再没有多说。
夜,鹿采薇在灯下研读古书。疟疾的治疗方法她以前在一本古书上曾经读过。使用一种普遍的田间草药和昆虫研磨,煎熬然后过滤制成。只是不知如今还能否可行。
“素素,我让你去问问军医,那病还可治吗?那军医怎么说。可有好法子。”
“回皇后娘娘,拍去的探子说这病目前还无药可治。但病情却一直蔓延。十分严重。”
无药可医,无药可医。那些士兵又该如何,那疾病又该如何治疗,实在令人慌乱。不如用我的法子试试。或许会有一些改变。
“来人,素素,为我梳妆。拿一套宫女的衣服。”
鹿采薇换上宫女的衣服,拿着小筐,上了后山。她不害怕,她只是想为战士做出自己的恭献。古法上,那种草药需要的野草很普遍,只需采集,也不必寻找。她迅速采了一些就匆匆下山。
此时月黑风高,万籁俱寂,冷风吹面,她轻快下山。但却不小心被石块拌住了脚。
“谁。谁在那里。”
凌墨!是凌墨,不能让他知道自己,鹿采薇内心恐惧惊慌,怎料他会在此,他此时不该歇息了吗。鹿采薇趴在草地上,一句话也不敢说,她知道如若今晚被凌墨发现,自己日后要解释的肯定如何也无法说清。
“大胆毛贼,夜黑风高,军队重地,竟敢再次撒野。究竟是谁?还不出来,我凌墨定不饶你。今日休想逃跑。”
“喵,~喵。”鹿采薇看那道黑影渐渐逼近,听着凌墨有力有度的脚步声,鹿采薇四下无策,心里咯噔一声。只好学猫叫,装作自己是一只夜猫,轻巧,机敏。
凌墨冷笑,“原来是只夜猫,一只不知天高地厚,不分地点场合的野猫。今日且去,他日,定不饶你。”
怎听得他话中有话,此乃何意却无从得知,鹿采薇依旧按兵不动,敌在明,我在暗,暴露了总是不好的。她屏住呼吸,空气中紧张的气氛让她血液倒流,情不自禁捏住手中的篮子。
听得凌墨发出一阵笑声,便渐渐大步流星远去。鹿采薇长舒一口气。今日只是,也不知道他是否发现。无妨,自己已经拿到草药。
她回去后迅速做好草药让素素送给军队,果然效果甚好。
“皇上,这是我偷偷做的草药,已经可以抑制疾病的继续蔓延。不如您答应我就由我来找出真凶!”
“好,朕答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