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同时沉默，使车厢里突然安静了下来。
谁也没有去看谁，看似什么都没有，其实各自都怀有心事。
良久，冷亦才开口，他颇有些变扭，很不自在的说了句，“对不起！”
突如其来的一句话对不起，程锦云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她下意识“啊？”了一声，疑惑的目光，落在冷亦的脸上，眨巴着双眼，丝毫不理解他的话。
冷亦微微偏头，神色淡淡的说道：“对不起，那晚是我不对，过分了。”
“看在你是因为吃醋的份上，我选择原谅你了。”说来说去还是因为误会了她跟顾炎城有什么，要怎么跟他解释她跟顾家的关系？
冷亦嘴角一抽，“”
真会顺着杆子往上爬，给她台阶下，就开始蹬鼻子上脸，这辈子就这么栽在她手上了，他还能怎么办啊？
程锦云看向窗外，望着一闪而过的街景，思绪一下飘得很远，仿佛突然回到了中学时代。
她经常坐在顾炎城的自行车后面，他很嫌弃她，总骂她笨手笨脚，可又每次都恶狠狠的对她说：“抱着我的腰，不然摔下去了别怪我。”
每次她都是很小心翼翼的揪着他一点点衣服，可顾炎城总是很霸道的拉着她手，环在他的腰上。
完了还补一句，“笨死了。”
那时的她，偶尔还会跟他撒撒娇，还经常被他的同学取笑，说她是顾炎城家养的童养媳，因为别人都不知道他们的关系。
她不敢解释，但是顾炎城每次都会说，“知道她是我家养的童养媳，你们最好离她远点，对她客气点。”
他很霸道，也很坏，但是却处处护着她若要问，在顾家那八年的记忆是什么，她一定毫不犹豫就说是顾炎城。
她现在真的很恨顾家的人吗？可为什么最近老是有事没事就想起他们？
都说人在最无助的时候，总会想起一些对自己最重要的人。
程锦云觉得自己越来看不清自己的心了。
她问：“冷亦，那天你是不是看到我和顾炎城进酒店了，所以你就生气了？”
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这么问，语气这么平淡，好像是想起什么陈年往事一般，虽然很奇怪，但是冷亦并不否认，反而轻轻的“嗯”了一声。
“那你相信我吗？”其实答案已经很明显了，若是相信，那晚他就不会那么失控，更不会说出那些莫名其妙的话。
可尽管如此，她还是想听听他的想法。
前方正好是红灯，冷亦停下车，扭头，深深看了程锦云一眼，低沉清朗的声音，仿佛天籁一般，一字一句都敲击在程锦云心脏最深处。
“我相信你，可是看到你跟顾炎城一起时，我很生气，但我更嫉妒，我嫉妒得要发疯了，我知道你们很久之前就认识了，在我还来不及去到你的世界时全是他陪着你”
咽了咽口唾沫，继续说道：“我调查你，不是因为不相信你，而是很多时候我感觉在你身边还有一股力量，在暗中保护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