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上草将黄尽,短暂的秋天就要过去了。
野兔在这段时间里活动会很频繁。
慕容夏带着宫故人策马而去,远离锦冠城,远离牧营,一路走到草原深处。
前方有几座土山包,野兔多在这种地方打窝。
两人下了马,随便将马放着吃草。
“你会射箭吗?”慕容夏问。
宫故人是会的,却下意识一脸无辜摇了摇头。
“唉。”慕容夏叹一口气,“射箭分为抽、拉、拔、射四步。”从箭筒里抽出支箭,架在弓弦上:“抽就是抽箭,架在弦上。”
宫故人只顾看着相公修长的手指架着箭身,匆忙点了点头。
“拉就是拉弦。”慕容夏很认真的将捏箭尾的手用力,拉开弓弦,指天而降,“拔就是用上力气,尽量将弓拉满,同时瞄准目标。”
他的侧脸坚毅,箭尾正贴在唇角,手指被弦勒到的地方泛白,可以看出力气。
“最后一步,就是将箭射出,不得犹豫,快而狠。”箭随话动,飞身而出,没入草里,没什么动静。
慕容夏却勾着唇角跑过去,拨弄了一番,拎出来只还未死绝的兔子。
“啊!”宫故人将自己手里的弓箭一扔,举着双手欢快的跑过去,“啊啊啊啊!!相公你太棒了!!”
慕容夏觉得自己的男子气概非常满足,下一步宫故人肯定扑上来扑到他怀里,于是闭着眼挺着胸膛举着兔子等着,一脸的骄傲。
可是随着宫故人的接近,慕容夏只觉手中一空,然后一睁眼,就看见她抱着兔子撒欢儿跑远了……
尼玛……慕容夏又焦躁了。
“喂!刚刚教的你学会了没?”傲娇模式全开,腹黑模式全开,鬼畜模式全开,慕容夏笑的很邪魅。
“啊?啊…会!会!”宫故人将已成为猎物的兔子扔到马背上,捡起自己的弓,抽箭架上,嗯,瞄准什么好呢?
头上飞过一队大雁,宫故人瞄准其中一只,将箭射了出去。
慕容夏看她学的有模有样觉得,嘿,出乎意料还蛮不错,不过肯定射不中吧,然后就有一只悲哀的大雁从眼前掉落,在地……
尼玛确定这是一个刚学射箭的人么?!女人么?!尼玛老子的男子气概!!!
“你,学的,还,真,不,错,啊!”慕容夏咬牙切齿。
宫故人很羞涩:“其,其实,我从小到大,就,就射箭一项,还不错啦。”
完全忘记刚刚自己撒的谎……
慕容夏怒:“你刚刚还说你不会让我教你!!”
宫故人:“诶……我,我,我,那是……想看相公嘛……”
嗯,真是很好的愉悦了我,慕容夏默默挺起胸膛,骄(ao)傲(jiao)的很:
“这岂是能随便看的!”
宫故人见相公不生气就很是开心,捡起那落在地上的大雁甩到马背上。
“相公相公,你教教我你是怎么在草丛里找到兔子的。”宫故人很期待。
慕容夏挺着胸膛很骄(ao)傲(jiao),“这么简单你都不会?”
宫故人搓手点头。
慕容夏抽箭架弓,“看草叶子就行了,比如……”
宫故人顺着箭头指的方向看去,只见草的叶尖稍微动了几下,慕容夏一箭飞去,停了。
宫故人再次把自己的弓一扔,举着双手欢脱的跑过去,扒拉出那只兔子,又欢快的跑回马那,扔到马背上,又欢快的跑回慕容夏身边。
“相公相公好厉害!!”宫故人欢呼着,“再来一只再来一只!!”
慕容夏很享受,很骄(ao)傲(jiao),“不行,这里已经打到两只,咱们换地方吧。”
“为什么,你不是说这的兔子最多吗?”
“多也不行,得给狐狸和狼留点,要不然咱们的牛羊就遭殃了。”慕容夏很理智翻身上马。
宫故人皱着脸,看着踢雪乌背上血淋淋的猎物很不情愿。
一只手指纤长的大手伸至眼前,宫故人抬头看,自家相公正笑的温暖:
“来吧。”与我同骑。
宫故人很发展在她额上啾了一下。尼玛这感觉才对!!嘛!!
宫故人觉得再这样下去自己一定会白眼一翻再次晕过去的。
然后慕容夏松手了,宫故人一屁股摔在地上,瞬间清醒。
啊,丫怎么这样!!啊真疼!!
然后草原上就粗现了这样的场景:
慕容夏弯弓射兔,宫故人弯弓射夫,额,眼射夫箭射兔……
眼看慕容夏又猎了一只,宫故人很焦急。
嘤嘤我也想猎到只兔子……
然后就看到不远处草丛骚动,宫故人心头一喜,弯弓射箭,就听见有人尖叫一声。
“啊!!”惊起草中飞鸟无数。
宫故人只有一个想法:难不成我,我,我,又闯祸了?
慕容夏却已经跑过去。
草丛里爬出来两个人,头发蓬乱衣衫褴褛,却抱着只同样脏兮兮的狐狸。
所幸都没有受伤。
“你们是什么人?”慕容夏帅气的很,那箭头指着那男人的喉管。
宫故人在一旁犯花痴流口水。
“北,北慕容,的牧民。”那男人干裂的唇间说出沙哑的话。
“在肆拔做什么?”慕容夏依旧是横眉竖目。
“前,前些日子草场被烧了,我和妹妹因为看护不周被责罚,就流落到这里了……”
好可怜啊,宫故人这样想着,“相公…”
慕容夏也收走箭:“走吧,都是肆拔人。”拿箭指着一个方向:“向此走十几里就是肆拔的牧营,他们会收留你们的。”
男人低低应了,带着身后的女孩就要走,经过宫故人时,宫故人吃惊:
“呀,你受伤了?!”
女孩儿捂住肩膀衣服破洞处露出来的红胎,低眉顺目的道:“这是胎记。”
慕容夏一听,立刻上前,撕开其衣服破洞,露出女孩圆润的肩头,那北斗状的红胎尽现眼前。
宫故人和女孩同时尖叫,慕容夏沉脸皱眉,唤道:
“清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