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 十五(1 / 1)

这一次厉伤的苏醒让带土再也不能忽视写轮眼幻术是否能百分之百的催眠了,他让白绝将她严格看管,决不能让佩恩知晓。

厉伤的身体状况也不容乐观,她醒来后就一直无力的喊头痛,不管白绝如何安抚都无效,哪怕是运用孢子麻醉她的神经也依然不能缓解。

“怎么回事?”带土气急败坏的回来,心急如焚却又不想让佩恩察觉,看到蜷缩在角落的厉伤时已经绝无怜悯,反而快步上前将他从白绝的植物中拎了起来。

她的眼神从迷乱中收回,颤抖着望向那张冰冷的面具,不敢与那只眼对视,干裂的嘴唇欲言又止,带土见她如此更着急的追问:“说!到底为什么!在梦里我给了你想要的一切!你还有什么不满足?怎么会察觉到那是梦的?”双手的力量如他当初第一次见她的面容时一般用力,她还记得那个痛,不,也许是现在的更痛些,厉伤已经分不清了,因为现在最最折磨她的是快要痛到裂开的头。

“我……”厉伤的语言能力都被头痛干扰不得不慢吞吞的说话:“没错,梦里我应有尽有,你满足我所有的需求,美食、漂亮的衣服、温馨的家园、活泼的孩子,可是……你不爱我……是的,你只是不爱我而已,除此之外你近乎完美。没有伤害,没有背叛,没有争吵,我似乎都要说服自己,留在梦里了……”厉伤说到这里不得不止住,因为头痛像奔雷一般划过,那种痛不似重击也不似利刃,是牵一发而动全身,一旦侵袭便抑制不住的浑身僵硬、抽搐,而她又清醒异常。

带土以为厉伤的惊醒是这种头痛所致,但白绝否定了他的想法,告诉他厉伤是从清醒了以后才这个样子的,她的苏醒是她自然的行为,绝无干扰。厉伤的头痛过了好一会儿才稍微缓解一些,带土终于可以继续审问她了,他要知道她的苏醒究竟是偶然还是必然。

“梦里的一切都是你希望的样子,那来自你的内心最深的渴求。为何你的梦总是纠结于我爱不爱你这件事,是不是我抹去你心中关于我的记忆,你就能好好地睡了?”带土还是不甘心,他还是想再试一次,刚要靠近厉伤就吓得闪到一边的白绝身后,她满脸恐惧的样子和当年被吓坏的琳一模一样,这情形让带土停了下来,若有所思的站在原地。

厉伤知道躲在白绝身后也无济于事,自己任性的离开了老师的保护,死亡恐怕只是个时间问题了。她不懂得带土为何让她一次一次的陷入梦境,是否现实中他不能满足所以用梦境偿还,如果是那样,她宁愿接受他不爱她的现实。

“我是多么希望得到爱,却偏偏不能虚构自己从未得到过的感情,我想您恐怕也不能吧,不然,您也不会拿我,做那位女士的替身,对不对……”厉伤说着说着便从颤抖转为抽搐,她头痛发作的周期越来越频繁了,带土无力反驳她的话,她陷入梦境两次都拼命的挣脱,是她的执念太深,还是梦境终究是梦境?

“她这样会死吧?”白绝只能撬开厉伤的牙关以免她不小心咬到舌头,除此之外他做不了任何急救,带土摆摆手,不能让这件事泄露出去,只好等她自己缓解。这一次头通过后厉伤已经开始语无伦次了,也许两次幻术对她的脑神经造成了毁灭性的打击,很快的她连一句整话都说不出来了,只能吐出一些单音。

“……o~……bi……to……”她毫无意义的呓语突然出现了三个让带土心惊肉跳的音节,那不是自己的名字吗?怎么可能?她怎么会知道?不!一定是巧合,是她混乱的大脑无意识的声音,但那如梦呓一般的轻呼仿佛琳在遥远的呼唤,如同厉伤濒死时被琳的灵魂附身了一般。

她低着头,口中呜咽,虚弱的手在抓挠着自己的头皮,头发被扯掉也感觉不到痛了一般——也许头痛已经占据了全部的神经,指尖已经都是血,抓挠的细小声音回荡在房间里,令人发寒。

“抓着她的双手……”带土不想厉伤再这么痛苦下去了,命令白绝阻止她,决定让她死在毫无痛苦的梦境中。白绝制住了厉伤自残的双手,带土轻轻的抬起她的头,两人同时被眼前所看到的惊呆了,厉伤的眼里流出了血,她的眼睛已经什么都看不到了,根本无法释放幻术。

是幻术造成的脑部损伤导致了颅内出血吗?带土已经不愿去分析原因,只是闭上双眼,双手缓缓地搭在厉伤纤细的脖颈,深吸了几口气后,用力的收紧。

掌心传来动脉的震动让他想起当年分别时的放手,那时琳的脉搏像是被风带走了一样,虚无缥缈的失去,此刻,脉搏是在他的手里剧烈而又不敢的狂跳后无力的停止,无论哪一种,他都希望对方能够解脱。

耳边是白绝在询问尸体如何处理,带土缓慢地睁开眼睛,他以为他会看到一张扭曲的脸,没想到,厉伤如琳一样平静地接受死亡,不知是否受她的控制,嘴角似乎还牵着一丝诡异的微笑。

“我以为……我为你编织的梦是你的天堂。”伸出手去,轻轻擦去厉伤面颊的血迹,已经有些干涸了,带土的手指微微的用了一点力气。梦,反倒成了葬送她的无间地狱。“尸体要怎么处理?”白绝还在不厌其烦的询问,带土原本想让白绝吃掉,毕竟他照顾厉伤这么久消耗了很多能量。

“……还给鬼鲛吧,见到尸体他至少放心了。”带土决定让厉伤还原成自己最初的身份了,也许都是因为对琳的执念才害她如此,可又因为她才确切证实了月之眼计划就算成功实施也终将会失败,带土目送着厉伤的尸体被带走,有些落寞和自嘲的轻笑。

深夜,鬼鲛像在等待着什么一样没有安寝,妓院老板娘派下忍来告知尸体找到了,让他去辨认。隔着门,对方看不到鬼鲛的表情,只得到他略带愠怒的冷漠回答:什么学生?我从未教过学生。

下忍回去向老板娘复命,老板娘夹在指尖的香烟动都没动一下,可是笔直向上的轻烟却摇摆了。她看着对面的大蛇丸,两人之间隔着厉伤冰冷的尸体,得知鬼鲛放弃收回尸体,老板娘便对面前的男人说道:“你不是想知道晓的目的是什么吗?”她故意用烟在空中转了一个漩涡,最终落在尸体上:“这是一座埋葬秘密的城,想要保密最好的方式就是把它包裹在尸体里。鬼鲛大人是个聪明人,他在避免知道过多的秘密,所以在你打开这个‘包裹’前我奉劝一句,知道的越多秘密,死得越快、越惨。”说完起身离开了,由大蛇丸自己选择要不要解开尸体的秘密。

忽然天边一阵沉闷的声音响起,有点像雷鸣。带土从最顶层踏着沉重的步履走下,身后的废墟里埋葬着一条被血迹、灰尘玷污,被扯破丢弃的雪纺长裙。

(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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