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晚了王宫自然是不能回了,于是他们又来到了来时的那座宅子前。
“我们今夜就在这儿将就一晚。”济桓如此说道,静好点了点头,任由着他将自己牵着向宅子里走去。
朱红色的大门被打开,迈过不是很高的门槛,两人走了进去,小桥流水,花满溪,院子很是精致,却不同于王宫的处处精雕细刻,而是仿佛天成,带着姜南民居的清雅与浅淡,庭间种有数种花卉,虽不名贵,但却都是静好心中欢喜的,而这庭院的布置和格局,也都是静好理想中的,家的样子。
济桓看在眼里,轻轻地摸了摸她的头,拉着她沿着一条青石子铺成的小路走去,仿佛须臾之间,一片林子出现在了她的面前,其中有些桃树梅树以及其他的一些四季的花卉,而此时木槿花开得正是妖艳。
轻轻地拂过过一朵带着淡淡粉色的木槿花,静好的心脏微微有些颤动,她还记得她曾说想要一个院子,里面有着小桥流水,想要一片花园,其中常年花开不败,而没想到当时对她而言,不过只是一句戏话,却被济桓记在了心上。
“哥哥。”静好喃喃地叫着,眼眶微微地有些泛红。
济桓心下一紧,沉声道:“怎么哭了?是不喜欢吗?”
静好闻言,使劲儿地摇着头,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道:“哥哥不要对静好怎般好,万一哪天哥哥不对静好好了,静好”
济桓闻言,有些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将女孩儿轻轻地揽住怀中,低声道:“哥哥不对静儿好,又能去对谁好呢?”
静好微微一顿,声音中带着淡淡的委屈道:“哥哥早晚会娶妻生子的,到时候哥哥便”
济桓闻言,紧紧的钳住静好的肩膀,让她的眸子对着自己的眼睛,满是认真的说道:“不会有比静儿更加重要了,也不会有妻有子。”除非静儿嫁与哥哥。
静好被济桓如此看着,心中一悸,就仿佛被电击了似的,有些呆呆愣愣的,有什么不知道的情绪从心中决堤而出。
济桓见此,发出一串低沉的笑声,看着静好的眸子越发。
“哥哥。”被那的眸子这般看着,静好有些慌乱地撇过头去,低垂着眸子,轻声叫道。
济桓见此止住了笑意,摸了摸静好的发顶,道:“好了不逗你了,进去看看。”
静好眨了眨眼,莫非里面还有千秋?
任由着济桓牵着她往里面走,没过多久,视线便豁然开朗起来,却见那林子的中间是一片空地,而其上建有一座竹屋,屋子共有两层,通体碧绿,与其后的几株修竹相互掩映,在月光下散发着莹莹的光泽,而屋前有着石桌一个,石凳若干,其上放有一个棋盘,而轻轻地打开竹门,一股子书香便从里面飘荡了出来,却见那屋子中摆满了各色各样的书籍,而静好轻轻地一眼扫去,确乎都是她爱看的。
再沿着楼梯向上走去,轻轻地抚开一层珠帘,一间精致的闺房便出现在了她的眼前,里面的家具皆是用竹子做成,泛着清香,看起来虽不华贵,但却清雅到了极致,而那靠窗的地方放着一把瑶琴,指尖轻轻地拂过,一串悦耳的声音响起,静好愿本褪去的情绪又涌了上来,这个院子不知注入了济桓多少心血,而她除了给哥哥处处惹事外,竟然没有帮得到他什么的,如此想着,静好觉得羞愧极了,她确乎值不得哥哥这般对她。
“哥哥带你来,是为了给静儿一个惊喜的,可不是让静儿来哭鼻子的。”济桓有些无奈地捏了捏静好的鼻头,如此说道。
“静好才没有哭鼻子呢,静好这是感动。”静好瞪圆了一双猫眼,如是说道。
“好好好,是感动。”济桓这般说道,顿了顿又道:“天色晚了,静儿你早些歇下吧,明们再回宫。”
静好闻言,看着济桓又要离去,看着那瑶琴,眸光一闪,笑着说道:“花前月下,哥哥我们不如来做些有意思的事情?”
济桓见到静好这副模样就知道她又有了什么坏点子,不过他也乐意陪着,于是只见济桓挑了挑眉道:“哦?静儿倒是说说是什么有意思的事?”
“花前月下,奏一曲瑶琴,舞一段剑舞,哥哥觉得当如何?”静好含着笑说道。
“是不是还应当喝上一壶美酒?”济桓眉毛一扬,如此说道。
静好闻言,的眼睛轱辘轱辘地一转,笑着说道:“若是美酒就该更美了。”
“你这丫头,想得到美。”济桓敲了敲她的额头,如是说道。
静好吃痛一声,满是委屈地望着济桓,的眸子中带着些许水润,到底还是看不得她这副模样,只听得济桓沉声道:“还愣着干什么。”
静好闻言,眸中满是笑意,抱起桌上的瑶琴就跟在了济桓的身后。
刹那,悠扬的琴音在这被花林围绕的屋前响起,那如同上好玉石雕刻而成的石桌前,有一女子静坐其间,手指轻拂,瑶琴声响,眉眼弯弯,一笑倾城,而那空地上,有一男子手执长剑,时而快如闪电,时而柔若,月光如华镌刻出那翩跹的衣角,而总是一转身,他的眸子便牢牢的盯着那弹琴的女子,里头全是化不开的情愫,世人所说的可入画卷便是这番的情景吧。
“多日不闻,静儿的琴艺越发出众了。”一曲之后,济桓收起手中的长剑,走上前面,这般说道。
静好闻言,拿下轻轻放在瑶琴上的手,挑了挑眉道:“哥哥是暗自去学了舞剑吗?这件舞得也是极好的。”
济桓闻言,嘴角勾起一个淡淡的幅度,他却不会告诉她,每日里需要他操劳的事情可不少,他哪里有时间去学这玩意儿,不过是随性而为罢了,不过他这一生恐也只为这一人舞剑。
静好确乎没有看出济桓的心思,反而是馋着她那心心念念的美酒。
“哥哥,美酒可还未呈上呢?”静好四处望了望,未看到酒坛子,眨着一双眼,满是希冀地说道。
“剑舞了,可这酒却是没的。”济桓挑了挑眉,这般说道。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哥哥你怎得说话不算数。”静好瞪大了一双,满是指责地说道。
济桓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道:“你一个女儿家,喝什么酒,更何况这宫中的美酒你还没尝够?”
“这心情不一样,喝得酒连味道也不一样,今日不管怎么着,我都要喝着酒,不然不足以表达今日的欢喜。”
看着满脸无赖的静好,济桓有些无赖地摇了摇头,若他今日不随了这丫头的愿,恐又要和他闹脾气了。
“想要喝酒,便和一起动手吧。”如此说着,济桓大步向林子中走去,静好见此跟了上去。
“真是可惜了这把好剑。”看着济桓用着手中的长剑挖着树下的泥土,静好挑了挑眉,有些可惜的说道。
济桓闻此,从土中提起一壶酒,在静好眼前晃了晃,有些戏虐地看了一眼静好道:“如此,静儿便不要喝这酒了。”
“不,哥哥,静好错了。”如此说道,静好轻轻的牵住济桓的袖子撒娇道。
“你啊。”济桓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将那一坛酒递给她道:“走吧。”
静好抱住怀中的那一坛酒,朝着济桓做了一个鬼脸,道:“这坛酒是静好的了,哥哥若想要喝,便自己再挖一坛吧。”
看着那个跑远了女孩儿,济桓的眸中满是无奈,低喃道:“真是一个过河拆桥的臭丫头。”
而等到济桓再挖了一坛酒,回去时,却发现那个抢了酒的丫头,正抱着一个酒坛子坐在地上喝得高兴。
济桓见此皱了皱眉头,刚想说教一番,却见静好醉醺醺地看着他道:“哥哥,这酒呵呵,真好喝。”
看着那个满脸殷红,傻笑着的静好,济桓额头上的青筋微微地一突,有些无奈地上前去,想要将静好从冰冷的地上抱起来。
“酒没了,呵呵,还有酒吗?”静好红唇,有些恼怒地丢开空了的酒坛子,拉着方走过来的济桓的衣摆,水润的眸子里满是渴求。
“没了。”看着那个干干净净的酒坛子,济桓努力压制住自己的怒气,沉声道。
“没了,怎么就没了呢,我自己去找找,一定是那个坏哥哥藏起来了。”静好嘟着嘴如此说道,然后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却没想到身子一晃,额头轻轻地碰在了石凳上,白皙的额头上鼓了一个的包,也幸亏济桓拉了她一把,不然定要磕出血来。
“呜呜,好痛。”静好嘴,就像一个孩子似的。
济桓见此又是生气又是心疼,一巴掌拍在她上,厉声道:“让你再喝酒。”
“你这个坏人,你打我。”静好只觉得一疼,瞪着眼看向济桓,然后微微一愣,满脸痴笑地捧着济桓的脸,道:“呵呵,你长得真俊美。”
“喜欢吗?”济桓闻言,刚毅的脸上绽开一抹清浅的笑容,声音带着些许魅惑,定定地看着静好问道。
“喜欢。”静好如此说道,脸上满是痴笑,然后啵地一声印在了那两片薄唇上,带着淡淡的果香的酒气从唇间钻入口腔之中,不由得醉了人。
济桓微微一愣,眸色渐深,一把按住那个想要离去的人儿,加深了这个吻,刹那唇齿相依,时而残暴非常,时而又温柔缱绻,不知过了多久,济桓终于停了下来,看着那个趴在他肩头微微喘着气的静好,济桓的眸中满是偏执,既然是你先来招惹我的,那么就别想再松手了,如此想着,济桓轻轻地抱起静好向屋中走去。
鸟鸣鸡叫,微风从窗户的缝隙间轻轻拂来,带着庭院里,木槿花的清香,竹屋之中一张木制的,一个女子静静地躺在那儿,未施粉黛的脸上有些苍白,这时,听见那如同蝶翼般的睫毛轻轻地颤动,一声轻呼,女子睁开了眼。
静好一醒来,便发现自己不仅脑子里一片昏昏沉沉的,连额头上疼,轻轻一摸,是一个微微鼓起的包块,莫不是昨夜醉酒后撞的吧?
方如此想着,却听得珠帘轻摇,伴随着脚步声,抬眼望去,只见济桓端着东西走了进来。
“哥哥。”静好如此叫着,声音十分嘶哑。
“醒了?”济桓将手中的东西,放在桌上,淡淡地说道,然后向着床边走来。
静好心中一颤,哥哥这副样子,就想要秋后算账,如此想着,静好移动着身子向后退去,捂住脸,挡住了济桓的视线,连声道:“哥哥,静好知道错了。”
“嗯?怎么错了?”济桓一把提过静好,沉着声音问道。
“静好不应该抢哥哥的酒,还一个人喝了那般多。”静好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济桓,低声道。
“知道便成了,以后莫要再喝酒如此多的酒了。”济桓为济桓理了理有些凌乱的头发,如是说道。
“嗯?”静好有些疑惑地眨了眨眼,按照哥哥的脾性不应该就这么算了的啊?
“哥哥,静好酒醉可干了什么荒唐事?”静好缩这脑袋,有些小心翼翼地看着济桓问道。
济桓闻言,眸中闪过一丝柔色,面上却是不显,道:“静儿认为一个耍酒疯的人会干什么荒唐事儿呢?”
耍酒疯?静好闻言,心中一颤,莫不是她想得那样吧。她曾见过一个在宴会上喝醉了酒耍酒疯的人,管男人都叫父亲,管女人都叫母亲,还当众服睡觉。
而当静好想问具体情况时,济桓却无论如何都不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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